帕金森病患者嗅觉迟钝是非常常见的表现。1975年,Ansari和Johnson曾经报道过帕金森病患者有嗅觉迟钝的现象。后续研究发现超过70-80%以上的帕金森患者有不同程度嗅觉迟钝的表现。嗅觉迟钝和患者认知障碍严重性存在相关关系。嗅觉迟钝也是帕金森的一个超早期症状,大约50%的病人在帕金森病典型症状出现前有这个现象。
大脑黑质多巴胺神经元内α突触核蛋白异常聚集引起细胞死亡是帕金森病的典型病理改变,这种α突触核蛋白异常聚集首先发生在嗅上皮和小肠神经丛,然后随嗅神经和迷走神经纤维轴浆运输到大脑。正常情况下嗅上皮细胞α突触核蛋白高表达,遇到环境有毒因子或遗传因素能导致这种蛋白异常集聚,但是导致这种蛋白集聚的具体分子机制仍然不十分清楚。(生物学领域,“机制不十分清楚”是普遍存在的,几乎所有的现象都是这样的,这也是冠冕堂皇或生物学的政治正确,没毛病也没有意思。)
嗅觉迟钝可以用宾夕法尼亚大学气味鉴定试验或Sniffin’s Sticks嗅觉心理物理测试方法进行量化评估。由于存在文化差异,一些测试不适合日本人,这一研究选择了日本的嗅觉测试方法OSIT-J。
帕金森病的路易小体引起的黑质神经退行性改变和α突触核蛋白异常聚集伴随发生,Braak等2002年报道路易小体从迷走神经背核开始出现,持续上行侵入中脑和边缘系统,最后是大脑皮层。嗅球内的前嗅核也是最早出现路易小体的部位。路易小体的产生和氧化应激有关,尿液中8羟基脱氧嘌呤(8-OHdG)水平则是常用的氧化应激分析方法,帕金森病患者比健康人平均升高2-3倍。该研究论文作者曾发现尿液8-OHdG升高和帕金森病幻觉有更密切的关系。
氢气对各种疾病的改善作用被广泛报道,2015年前就有321篇研究论著,其中氢气改善的活性氧引起的氧化应激相关疾病占70%,炎症性疾病20%,代谢性疾病6%左右。氢气改善疾病的使用方法主要包括饮用氢水(25%)、吸入氢气(20%)和其他如腹腔注射氢气生理盐水和氢水沐浴等方法(55%)。在帕金森病研究中,该研究作者Kinji Ohno曾经报道氢水饮用几乎能使6羟基多巴诱导的半脑帕金森病大鼠完全恢复正常。Fujita等报道氢水饮用对MPTP诱导的小鼠帕金森病有类似改善效果。后来Ohno等研究发现,每次吸入2%氢气15分钟间隔1小时,每天12小时连续5周能改善6羟基多巴诱导的大鼠半脑帕金森病,但是每天不间断24小时吸入2%氢气持续5周并不能产生改善效果。
点评:持续改善无效但间隔改善有效的特点非常符合预适应现象,预适应和毒物兴奋效应非常类似,就是以毒攻毒,或使用伤害性刺激激活身体抗病能力的一种策略。例如为了挑战高山缺氧,人们需要逐步地适应,而不是直接进入危险。利用这样逻辑,人们设计了一些疾病预防的方法。例如先对肝脏进行短时间缺血处理,这样可以减少持续缺血带来的伤害。预适应的方法有个特点就是伤害刺激不应该是持续的,应该采用间歇性处理。这样的方法可能是需要身体有一个修复和反应的时间。最新研究发现氢气吸入能引起温和的氧化应激,研究论文作者暗示氢气的生物学效应是因为氢气吸入能导致身体发生温和的伤害刺激,这种温和刺激激活了身体自身的抗病愈合能力。当然如何是这样,氢气使用则不应该持续长时间吸入,而应该进行适当间隔。对身体比较虚弱的重病患者,这种间隔或许更加重要。甚至应该采用渐增间歇性方案,就是先小剂量适应,然后逐渐增加剂量。比如开始每次10分钟,每天3次;一周后,增加到每次20分钟,每天3次;第三周每次40分钟,每天3次。然后增加到每次80分钟,每天3次。氢气改善3月后,可考虑休息1-2月后再继续使用。当然这并没有进行验证比较,只是一个初步的设想。
双盲安慰剂对照临床试验发现,每天饮用1000毫升氢水持续48周能显著缓解帕金森病患者临床症状(UPDRS评分下降)。在急性心梗冠状动脉介入改善和急性脑缺血都有过氢气吸入干预的临床研究,但氢气吸入对帕金森病的改善并没有开展临床试验。
本研究经过名古屋大学医学研究生院伦理委员会批准,在大学医学研究信息网进行了临床研究注册UMIN000019082。研究遵循统一标准CONSORT的临床试验规范。20名帕金森病患者填写了知情同意书。排除非帕金森病的帕金森综合征患者。所有患者都服用左旋多巴药物改善,研究期间没有调整药物改善方案。
氢气吸入方法。该研究使用的电解氢气混合空气的氢气改善机,氢气浓度为3.0-3.5%,混合气流量2升/分钟。等价于氢气的供应量大约60-70毫升/分钟。考虑到这些患者每分钟吸入5升空气,氢气浓度还要降低2.5倍,大约是1.2-1.4%。这只是计算浓度,其实人呼吸包括吸和呼两个过程,只有吸的过程才会摄取氢气,呼的阶段供气都会无效。所以这个浓度可能更低。研究安慰机使用同样的机器,但把氢气电解停止,只提供空气。每天早上和晚上分别让患者用鼻导管吸入10分钟,连续4周。
Hirayama M, Ito M, Minato T, Yoritaka A, LeBaron TW, Ohno K. Inhalation of hydrogen gaselevates urinary8-hydroxy-2′-deoxyguanine in Parkinson’s disease. Med Gas Res.2018;8(4):144-149.